【蝙超】Bleeding Love 01
Bleeding Love 01
The thought of you is consuming me
Wherever I am
Whatever I do
The thought of you
Is consuming me
想你的心在消耗着我
无论我身处何方
无论我做了些什么
想你的心
它消耗着我
彼时他们正在一家搞打折特卖的商场里闲逛，大都会的冬天悄然来临，人们有了更多时间围在暖炉前吃着薯片看碟片打发时间，而积雪无法掩埋住家庭暴力，酗酒伤人和高发的由于地面湿滑引起的交通事故，于是记者们显得更为忙碌，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比往常来得尤为早些的冬天。
“浆果，树莓，还是法鲁红？”
路易斯朝正在走神的克拉克发问，她手背上划着三道新款口红的试色，导购小姐还在孜孜不倦地往她手上划着第四款据说是“凸显出女性冷酷魅力的”珠光色。
克拉克愣了楞露出一个呆滞而不知所措的笑容，配上那副土气的黑框眼镜，他整个人显得和这打了过强灯光的热闹商场格格不入。
“浆果。”
他挑了个自认为正确的单词，而路易斯已经用卸妆至今擦去手背上的痕迹挑了那款新式的珠光粉。
“我打赌你分不清哪个才是浆果色，”女记者爽快地划卡走人，提着那个打了蝴蝶结的小小包装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得像参加一场红毯秀：“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我有些累，路易斯。”
克拉克垮下肩膀，空调强劲的暖气吹得眼镜片上起了层白雾，他开始感觉到燥热，这很不正常，地球上的温度本不该对超人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他想他该坐地铁回公寓在他的小床上躺一会儿，商场外就是地铁站花不了三站功夫就能顺利到家，当然如果情况急迫，他还可以选择用飞的。
“好吧，农场男孩，现在我们来谈谈关于你的病情，如果你坚持要把它定义为一种疾病的话。”
路易斯在精致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熟识的心理医生，你可以打电话预约，除了周日那里都会营业到晚上九点半。当然我不建议你在那儿浪费一个钟头以上的时间，鉴于每次去我都感觉自己在参加修道院的布施会。“
你可以多吃些咖啡和小甜饼。
她好心地建议道，而克拉克将那张名片紧紧握在手里，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你真的去了？”
巴里往嘴里塞着披萨和热狗——没人知道他是如果做到将两者同时塞进嘴里还保持着超级语速的——“还踢翻了桌子拆了门逃出来？”
HAHAHAHAHAHAHA.
极速者留下一串意义不明的古怪笑声，在快餐店其他食客的眼里或许只能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穿了带帽衫的棕发青年一边捶桌子一边笑到前仰后合，但克拉克清楚地知道他的好友已经笑了将近五十分钟，不，准确来说是五十分三十七秒。在此期间闪电侠无数次在柜台和餐桌间来回折返，相当恶趣味地搭起一座方糖金字塔，然后将它推倒全部融进咖啡里一饮而尽。
“呃......”
克拉克忍住从胃里翻涌上来的甜腻呕吐感咽了口口水，而巴里消灭完那杯方糖咖啡又开始进食甜甜圈和牛油蛋糕。
“这是你一天份的食量吗？”
“开什么玩笑兄弟，这只是我的下午茶。”闪电侠吞下第四个巧克力夹心卷：“极速者从不畏惧脂肪。”
让我们来谈谈那次奇妙的心理咨询室之旅。
他起了个头，满意地看到克拉克又露出了那种掺杂着羞愧和尴尬的神情：“后来你把门修好了吗？”
“我给路易斯打了电话，装修队很快就来了。”
超能力先生不安地交叉玩着手指：“可是看在拉奥份上，我不能让她给我注射.......”
无论那位前任修女现任心理咨询师是如何担保这一针下去将会让患者获得无上的安逸和宁静（克拉克偷看到了标签上写的只是普通营养剂），他也不能冒险皮肤或者汗毛把针头折断，这感觉真是太诡异了，当冰凉的针头接触到手臂的一瞬间，他跳了起来狼狈逃出，期间掀翻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扇铁门。
“我的腹肌在抽筋，哦哦不，它们在爆炸！”
巴里笑得像只得了胃痉挛的刺猬，这让克拉克有些后悔在休息日下午拉他出门谈心并且还承诺了这顿自助下午茶。
“说真的，如果只是声音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你是超人，你可以听到世界上任何一种声响，我也经常在跑着上班的路上看到好多奇怪的东西。”
像胳膊那么长的老鼠，还有像拳头那么大的蟑螂。
“还是说你听到了别的什么，关于外星人入侵地球的邪恶计划？”
“事实上不是听到那么简单，我怀疑我的思维也出了些问题，我经常会走神，比如现在我能听到三个街区外咖啡店左拐第四棵树下情侣吵架的声音，为了谁喝掉了冰箱里最后一听啤酒，为了一双没洗的袜子.......而当我见到某个人，这种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
“所以他的名字是？”
克拉克闭上了嘴开始皱眉头。
他的表情因为涌上嗓子眼的那个名字而僵硬做作，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折弯了手里的咖啡勺。
“哦不不不不，不要告诉我是谁，哦天哪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The bat. ”
他艰难地吐出音节，因为一瞬间的坦白而如释重负。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跑回家睡个觉吗？”
“或许你可以一直跑到星城让奥利弗射上两箭然后请一个月的病假。但我打赌布鲁斯会找到你的，在你消失的四十八小时之内。“
可为什么是那只老蝙蝠？
克拉克清楚地看到巴里皱成一团的小脸上愁苦的表情。
事实上他也无法很好地解释这种情况是在何时何地由何种原因诱发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泥足深陷——在作战会议上走神，过度关注着联盟首席顾问藏在面具下的表情，踩着老蝙蝠沉重的呼吸起伏飞上瞭望塔，然后在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疲惫的声音的时候再次陷入恍惚。
这种近乎执拗的关注使得克拉克寝食难安，他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布鲁斯身上，确切来说哪怕是其他任何一个对象——巴里也好戴安娜也好，这件事情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种状况。他们可以约出来交谈，吃个冰淇淋或者看场电影，一场恳切的交谈是解决所有心病的最佳良方，但他没法对布鲁斯提出那样的要求，毁灭日之后他的死亡和再次复活使得蝙蝠侠暂时放下了疑心组建瞭望塔和正义联盟，他们似乎成为了朋友和可以在战场上互相依靠的队友，可事实上布鲁斯依旧不信任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老蝙蝠有一个加密的档案，里面是对于每一位正联成员的数据分析和抹杀方案，光是超人占据的文件页面就将近半数。
布鲁斯是厌恶着他的。
这种厌恶无关乎任何属于克拉克肯特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私人交情，他只是排斥他，本能地怀疑超人所作出的一举一动。他始终无法相信会有这样一个神赐的救世主愿意豁出去性命保护一颗与之血脉来源完全无关的星球——鉴于氪星人喜好杀戮的本性和已经发生过的入侵地球的惨烈征伐。
他不信任我，他讨厌我。
克拉克无比沮丧。他像只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主人关注的宠物，最糟糕的是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当他大口喘息着从拥有布鲁斯的梦境中惊醒时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完了。
氪星人不会做梦。
在他平生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梦的幻觉里，场景再次切换到卢瑟的晚宴上，这次布鲁斯没有去窃取什么可笑的情报，而是一直和他交谈聊天，端着酒杯，克拉克看到属于中年男子鬓角上每一根银白的发丝，还有包裹在合体宝石蓝三件套下伤痕累累的强壮肌体。
所以他醒了，因为挂在男人嘴边若有似无的微笑，现实中的布鲁斯可从没对超人露出过如此友善的笑容，他们之间的交流除了工作，例会就只剩下简单的日常问好。
“我建议你和他谈谈。”
巴里小心地选择着措辞：“作为一名中心城犯罪调查科的科技人员，我认为压抑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得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在我看来你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些事儿做。”
而蝙蝠侠又恰好是个绝佳的观察对象。
“冷酷，专治，喜欢在夜里出没还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身份，想想吧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生活在放大镜之下，而你又恰巧有一双好耳朵和好眼睛。”
“我觉得他会把我拖到瞭望塔顶层狠狠揍一顿然后扔出去。”
克拉克自暴自弃地晃动着脑袋：“或者直接将我从联盟名单上剔除.....”
“前者，戴安娜会在他试图把你拖上顶楼的时候砍掉他的尖耳朵。后者，去他的老蝙蝠，你才是我们的联盟主席。”
“所以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再来一份草莓蛋糕怎么样？”
巴里抢到了最后一块蛋糕沾沾自喜地放在已经堆满无数餐盘的桌子中央：“这次我可以把草莓让给你，为了我们的友谊。”
“是的，为了我们的友谊。”
克拉克举起叉子，把半片草莓送进嘴里。
他选择坐地铁回家，巴里将他带到最近的地铁站入口回了挥了挥手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他已经习惯了极速者这种与众不同的道别方式，而中心城的居民们也早就见怪不怪——他们知道有一股快如闪电的红色力量在保护着他们，制造着平凡生活中的惊喜，比如突然塞进正准备告白却忘记买花的青年手中的玫瑰或者凑不齐零钱坐巴士的学生手中的钢镚儿。
巴里艾伦，拖着红色尾迹的天使，与联盟其他成员不同，巴里没有出众的身世和过于繁琐的技能，他热爱面对镜头和所有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尽管抱怨过不止一次会弄脏地板，维克多依旧任劳任怨地去瞭望塔底下为他取来麦当劳外卖，而亚马逊公主的剑不止一次被用来切割汉堡以及生菜，布鲁斯每个月的账单里也总有“闪电侠的零食专款”这项支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克拉克是羡慕的，甚至有些嫉妒。
巴里成功获取了联盟所有成员的喜爱，他们喜欢小闪电就如同喜欢洋基队的LOGO或者红袜队的吉祥物。而超人则永远做不到这一点，他不属于任何地方，布鲁斯给他安上领袖的名头实则未曾将权力全盘交出。
他坐过了站，可没什么大不了。每个地铁站出口都有乞讨者和流浪汉，克拉克立足听了会儿磕磕巴巴的手风琴演奏往其中一个男孩碗里丢了一张十美金。这或许是男孩今天最大的一笔收入，他可以凭着这张纸币换取一顿丰盛的晚餐，运气好些还会有一碗免费的热汤，所以他感恩戴德地鞠着躬。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感谢你，愿上帝保佑你。”
克拉克把这些话语抛在脑后，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大的恩赐，也从不需要上帝的庇佑。讽刺的是超人曾经做过无数比施舍十美金伟大上千百倍的业绩，而换取的不过是人类一次又一次企图禁锢住他手腕的镣铐。
像是那些爆炸和废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像是从没有人看到过神子降临人间，也没有人在意他从骷髅中爬出的虚弱身躯。
他拐了个弯，路过咖啡店左拐第四棵树下争吵的情侣。
女人在哭泣，眼妆顺着泪水流下来弄脏了脸颊，但她并不在意这些，事实上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也并不介意。
“你从不在家陪我，你宁可去参加什么狗屁不通的读书会也不愿意陪我喝杯咖啡！”
“琳达，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想想是不是有些地方出了问题.......”
“我不需要冷静！”
女人尖叫起来，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是那么爱你啊......”
可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他听到心中细小的声音，在走出几米开外之后渐渐放大充斥在包裹着旧外套的胸膛。
叮咚。
“我到家了伙计~你还挤在地铁上吗？”
手机亮起闪烁，是来自巴里的短信，末尾还带了个夸张的新潮表情来表达文字无法叙述的跳跃心情。
“我想一个人走走。今天谢谢你了巴里。”
克拉克捧着手机一字一句回复，在发件的同一秒他收到了闪电侠招牌速度的着信。
“别忘了今晚的会议。”
哦该死。
他还真的差点忘记这回事。
离联盟每周的总结会还有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克拉克的心脏却开始隐秘地加速跳动起来，因为即将见到的藏在他身体最深处的病根。
TBC
是不是觉得画风似曾相识？
这就对了。
又一个灰蒙蒙的故事。抵挡不住诱惑开了新坑，在这篇文里想展示另一种爱情的模式，可能也不完全是爱情的成分，对抗和立场的不同，猜疑和争斗，一个心如玄铁残酷且老辣的布鲁斯韦恩，和一个被吸引迷恋着却大脑清醒的克拉克肯特。
不要告诉我我有几个坑，我已经放弃治疗原地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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